刘宇扬 土地与常民
2018-06-23

刘宇扬先生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设计学院,获得建筑硕士学位,师从荷兰建筑家雷姆•库哈斯。2007年于上海创立了刘宇扬建筑事务所,被认为是国内领先的建筑事务所之一,并开始在国际视野崭露头角。其建筑作品涵盖实用性的工业园区、教育、办公研发、文化旅游等领域,他试图通过每个项目的独特叙事,在全球化城市景观的泛文脉背景下,创造一种独特的建筑语言,并寻求日常的诗意和普世价值。刘先生还长期参与展览和策展工作,包括2015年和2017年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展览,以及2018年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中国馆主题装置及展场设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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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地与常民

“土地与常民”主要想表达的是当我们在讨论和畅想未来城市的时候,不能离开历史和当下,离开城乡和农村,离开土地与常民。

我们知道城市起源来自人们的聚集跟迁徙。在历史上,有很长一段时间由于各种天灾、人祸人们被迫迁徙。但当代,由于社会结构不一样了,有一整代人接受到很好的教育,他可以选择性的去他想到的城市去居住。

这是我个人的迁徙地图。我1969年出生于台湾,1984年15岁,父母选择带着一家到新马泰住了一年,后来移民到美国,在东、西海岸的几个大城市住过。2000年,我选择离开纽约到香港开始个人建筑和教学实践。2007年,我从香港又再度迁徙来到上海开设个人事务所。那个时候,我正式离开了香港的教职,想专心面对实践做想做的建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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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  持冷静的态度面对城市的发展力度

刚来上海的时候,祖国大地一片火热的城市建设,我就写了一句话作为事务所的理念简介——“持冷静的态度面对城市的发展力度”。既然我想做建筑,我想专心、安静地好好做几栋房子,不希望被大的商业开发项目诱惑、裹挟。

不久以后我发现,当时的我多虑了。我在上海无亲无故,也不认识什么开发商,所以根本没有人来找我。一年之后,金融危机爆发,就更没有项目了。作为刚开创不到一年的年轻事务所,我只能从小项目开始做起——南京路步行街12个4 m2的亭子。这是尺度上最小的一个城市建筑,同时可以服务街道。令人自豪的是这一系列的12个亭子到现在还在南京路步行街,应该是史上存活最久的服务亭。

2009年开始,我有机会参与到上海的一些公共建筑。那个时候有什么项目我都愿意接,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在不同项目上面对城市问题时,能有所表达,有所实现。这是很简单的位于学校跟社区之间的一个连接桥。它的存在形成了一个非常安静、并且具有优雅性的城市景观。这不是地标,所处位置也不是青浦最重要的地方,但我个人而言,它能代表城市建筑甚至基础设施所能提供给城市的一种美好意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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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,我们有机会参与了嘉定安亭汽车城一个体量相对比较大的项目。在嘉定安亭调研时发现它跟上海老区的城市关系非常不一样。所以希望能在一个新兴园区里,创造一种新的城市环境,并在这个前提下塑造更微观尺度的工作空间、城市空间。我们的关注点不仅仅是楼宇本身,更多是在地面层通过不同的层次,形成一种更愉悦的可行走公共空间。

2012年我们开始介入更大规模的项目:浦东张江新区集电港华新置业做的创意园区。我们希望形成一种借由江南园林式的空间组合,为这个地方创造一个有小尺度意向但仍然能容纳10万平米建设量的办公园区。

 

3  对未来城市的畅想

对于未来城市的若干畅想。我个人的看法是城市经过几千年的发展,从古典城市到现代主义的现代城市到二战后的紧凑、后现代城市,其实我们已经开始词穷。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未来、智慧、AI等等。但我们用什么方式描述未来城市?我想用这些词表述:感知之城、法则之城、扰动之城、天空之城、起伏之城、四重之城、表壳之城、即兴之城。

感知之城。如果我们说城市更像一个生命体。任何一个生命体都有它的感知能力,我们该如何理解一个城市的感知?法则之城。在城市的进化过程中,它一定是重要的,不可能是无序的,但我们如何探讨我们的法则?扰动之城。如何通过建筑空间规划甚至是事件,去扰动一些固化的城市空间或是僵化的体系?天空之城。这代表了我们的未来——向上发展,但如何向上发展?起伏之城。不光是土地、地表或地形的起伏,更多是一种状态、信息流的起伏。四重之城。借用音乐上的一个隐喻,音乐有不同的乐器、不同的表演,我们更愿意设想,城市也是如同演奏一个曲目一样,有不同的层次、不同的互动,更像是古典音乐或是爵士乐的一种方式,而不是独奏。表壳之城。我们面临了相当多的地下、地面空间的整合,为何不想把地面地下变成一种新的表壳,设想地球的第二层皮?即兴之城。我个人非常喜欢一种即兴的状态,人在生活中需要一定的即兴性,才可能产生未来的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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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尔维诺有一句话,“你对一座城市感到愉悦的不是它的七个或七十个奇妙之处,而是它对你的问题所给出的答案”。我们问题来自城市,答案也来自城市。